iZoph

It warms his heart more than he would admit.

[麦藏]秘密约会(清水地不能再清水)

小学生文笔,老年人脑洞,困倦中产出,这俩人怎么这么墨迹啊......

文中大量出现源氏,亲情向,亲情向,亲情向......

—————————————————————————————————


随着夕阳渐沉入海平线以下,与之一并被吞没的还有来自地中海燥热的风、和来往商船争鸣不休的汽笛声。海面像一张被重新铺平、延展开来的皱巴巴的纸,餍足地吞噬着白日的高温,满意地融化着天边的晚霞,直到吹往大西洋的风浸染了夜的清凉、云后的满月屏气凝神地洒下第一束光,直布罗陀海峡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宁静?”


平淡的语气中隐约透着困惑和无奈。出声的人稳稳站在峭壁的顶端,抄着双手眺望远处的灯塔。他的眼神看起来不似平时鹰隼般尖锐,这可多亏月光柔和了他的五官轮廓,顺带为他飘扬在脑后的金色云锦绣发带镀上一层淡银。麦克雷这么想着。


半藏侧身多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这里距离基地不远不近,他们站在高耸的岩壁凸出的一角,向右下望,基地主体嵌在石壁内,映照出一片暖黄的光,明月高悬,夜色沉静,海浪拍打岩石的频率与心跳的节奏勉强吻合,清爽的微风没有送来危险的讯号。这里是卫星监测范围内,雷达感知范围外,虽非监测死角,却也不在Athena的监控热点区域内。这里没有绝对的隐私,但足够躲开吃瓜群众们炽热的目光,在这不能为所欲为,却大可以对月酣饮、伴君畅谈。


“是、是啊!”


麦克雷双臂用力,一个挺身,费劲儿地把左腿挪到了岩石上,翻身坐在地上,夸张地喘了起来,就像是要把一整天的疲劳都拼了老命地呼出胸腔。


“我问了源氏,这附近哪有比较安静、能让咱俩独自相处的......哦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跟他提到咱俩,只是单纯地问他有没有这样一个地点。”仿佛感受到半藏一瞬间凌厉起来的视线,麦克雷知趣而熟练地圆滑了措辞,“不满意吗,搭档?”

半藏看都不看麦克雷一眼。他在想,源氏每天都例行在太阳初升前一个小时独自在外冥想,直到他的所谓师傅——禅雅塔——加入他,并与他一同冥想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才会一同回到基地吃早餐(又或许是注射营养液与更换聚能电池)。源氏从来起的比半藏早,半藏虽然有些在意他究竟去了哪里,却从不过问他生活中琐碎的小事。


是这里吗?半藏如此假设。他低头看了看这块不大不小的平整岩石表面,用鞋底蹭了蹭,想象源氏盘腿静坐在这里,他被一分为二,一面为阴,披星戴月,一面为阳,沐日与风......


源氏,他有可能放下了仇恨吗,他有可能打心底里原谅自己吗,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藏在那副机械躯壳之下,还有多少成分是属于过去的源氏呢?


“哎——”


麦克雷一声长叹打断了半藏的沉思,他把双腿耷拉在半空中来回摇摆,马刺磕在岩石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这位英俊的先生,是我在与你约会耶。”


他过分夸张地摆出一副刚从老陈醋缸里蹦出来的愁容,那双眼里含满了能挤出水来的楚楚可怜。就好像能读懂半藏在思考关于源氏的事情一样,这可怕的第六感是他自满的十大谎言之一——他从不靠第六感来躲开性命之危、抓住一线生机,一切乍一看的巧合和幸运都是倒映在眼里的线索拼凑出的必然结果。


跟半藏相处的时间久了,不需要刻意观察,麦克雷就能知道,多少浓度的沉默缠绕着源氏这个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的结,哪种程度的皱眉是因另一个血脉相连的人而蹙起。


每当麦克雷故意夸张地透露出对于源氏的醋意,半藏都会轻描淡写地甩给他一声“简直不可理喻”的鼻音,然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麦克雷的表情实在太有趣,半藏多看了两眼,破天荒的笑了。


麦克雷恨自己没带智能手机或者通讯手环。


半藏收回偶尔慷慨的笑容,在麦克雷左边弯腰放下长弓,顺势跪坐在他的身旁。他从腰上取下酒葫芦,拔开瓶塞,灌下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里不错。除了你像头野熊一样喘着粗气,还算安静。”


半藏歪头看向右侧坐在地上矮他半个头的麦克雷,用非常认同自己的口气说着中肯的评价。


“哦亲爱的,我可不是岛田家的人,能徒手爬到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是爱的奇迹!”


麦克雷双手撑住背后,侧头看着半藏,半藏已经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


“这跟是不是岛田家的人没有关系,你缺乏基本的锻炼。”


半藏的发带飘动的幅度大了一些,蹭到了麦克雷帽沿,麦克雷敏锐地捕捉到了半藏特有的味道,日本酒和着草木香的味道。又喝了两三口酒,半藏的心情很好,好到麦克雷能从他擦拭嘴角的动作里看出封闭自己许久的日本浪人应该有的豪放不羁。伴着夜风对月小酌这种日式的浪漫,在文化碰撞中融合进麦克雷的认知里,他也变得有些口渴了,尤其是听着半藏吞咽烧酒的声音,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出半藏的喉头微妙的起伏。


“想喝?”


半藏停下喝酒的节奏,一边问身后侧的麦克雷,一边抖动着酒葫芦,像是在斟酌剩下的分量还够两人分喝几口。


“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喝一口你壶里的酒。”


“彼此彼此,我做梦都想摘下你那顶滑稽的帽子。”


“那可不行!”

麦克雷双手抱头,死死护住他的牛仔帽。


“它不在我头上,要么是我睡了,要么是缅怀逝者。我可不希望你比我早去天堂啊甜心。”


半藏扑哧一声笑了。


“胡言乱语。你是在咒我去死么?”


半藏回身,像一匹高傲的狼,半跪在麦克雷身侧,上半身富有侵略性的向牛仔慢慢靠近,他故意放慢的动作让麦克雷感觉自己脆弱的小心脏简直要跳出一首完美的八六拍华尔兹。


“首先,我这种人去不了天堂,”半藏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形容今晚月色不错。

“其次,偷走一个呼呼大睡的人的帽子,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那可谁也说不准。”

麦克雷目不转睛的望着低头俯视他的半藏的眼睛,调皮的眨了眨右眼,慢慢咧开一个别说话咱俩都懂的笑。

半藏挑眉,独狼的眼中暗含一层不深不浅的探究意味。牛仔加深了这个笑容,像是一个开导迷茫学生的老师那样,语重心长地说:“我睡着的时候很粘人的,从来不放跑怀里的猎物。”

意思就是说,我睡着的时候,你也会睡在我身边,并且被我抱了个满怀。麦克雷开心的想。


半藏没有任何表示。他保持的原来的姿势,什么都不说,居高临下审视着麦克雷,把麦克雷盯地不敢随便乱动。麦克雷“绅士”的笑容就像冷掉的蜡一样拍在脸上,随时都有可能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崩坏粉碎。


“这就对了。”

半藏慢慢地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住牛仔帽的帽檐,猛的向下拽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刚好遮住麦克雷的双眼。它们反射的月光在这个黑夜太过刺眼。

“你闭嘴的时候,这里才比较安静。”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彼此无话。


半藏顺势席地而坐,面向大海和月光。麦克雷起初与半藏相距一臂,借口看不清有可能出现在灯塔旁的美人鱼时相距半臂,指着最亮的那颗星问半藏叫什么名字时相距一拳,解下红色的披风将它绕过半藏露在外的左肩时,半藏推开了牛仔不安分的机械手,瞪了他一眼,抱怨一句你的手太冷,然后自己拽过披肩的一角,环过身侧,熟悉的触感和温度让他放松地靠在麦克雷的身上,发出低沉的喟叹,像是龙的吐息。


他们作为搭档一起执行了许多次任务,然而今天对于彼此来说都是艰辛的一天。没有什么比任务成功过后的一场庆功酒,以及晚宴结束后的二人独处更能缓解压力的了。


麦克雷看着半藏,他就靠在左肩头,单薄的织锦包裹着弓手紧实的筋肉,半藏喝过酒后稍微有些高的体温透过护甲也能传到麦克雷的身上,清淡的日本酒香裹着半藏的气息侵袭着麦克雷敏锐的感官。他的左手不敢直接碰触半藏的皮肤,既担心金属的寒冷会触怒神龙,又担心龙的高温会将精准调试过的金属熔化,所以他只能将它轻轻搭在半藏的腰侧,没有引起半藏进一步的不满,这让他松了口气。


麦克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从美国西部的正午时分,说到多拉多的纸包糖果,从漓江塔的夜市小吃,说到万圣节前夜的好莱坞。他有时回忆着某个任务里的有趣的小事,或者吐槽莱因哈特过时的玩笑,教半藏如何用花言巧语哄骗齐格勒博士离开诊室从而逃离无休止的关怀性责骂,安利半藏也创建一个社交网站的账号,这样就能随时关注卢西奥和哈娜的动态,看看那群脑残粉们的评论是非常有趣的娱乐活动。


虽然半藏没有回应,但麦克雷知道他一直在听,有偶尔轻笑的鼻音证明。他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夜晚的宁静。波涛击打岩壁的声音、远处稀疏的货船的汽笛声、海鸥飞过的翅膀扑棱声,还有……他睁开眼看着半藏,缓慢均匀有节奏的呼吸声从左肩蔓延过来。不经意的抬头,明月已然高悬在头顶的正上方,主宰地球这半边的天穹。监测站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夜风渐渐变得沁凉起来,仿佛要下逐客令了。麦克雷撇撇嘴,他还不想走。所以他尽可能的用最小幅度的动作,慢慢的摘下披挂在自己身上的红色布料,将它全数裹在半藏的身上,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觉得还不够,于是摘下牛仔帽,万分小心地轻扣在半藏的头顶,希望能为他挡去晚风的凉。这个动作近乎带上了一丝虔诚,他从来不敢冒犯神龙的龙首,无数次惨痛的教训让他长了记性。


麦克雷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见半藏没什么动静,受到了一丝鼓舞,动作轻柔地将他重新圈在怀里。他将额头隔着帽子抵在半藏的头顶,直到彼此的温度沿着那接触的一点渲染开来。他用合适的力道缓缓收紧了双臂,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他从不相信上帝,但是此时祈愿的低语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主啊,如果您能让此刻成为永恒……”

我将死而无憾。


半藏慢慢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地好似从未醉酒也未曾沉睡过。


-----监测站内-----


“yooooooooo!!!”

哈娜和莉娜双眼放光地看着光子显示屏上的绝妙景色,发出尖锐的欢呼声,她们几乎要凑到屏幕面前了,幸好被一旁的塞特娅·法斯瓦尼轻声呵斥住了动作,这位端坐在阴影里的高级光子架构师不动声色的轻掩嘴唇,但难以掩饰她颤抖不停的双肩。


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里的美和安吉拉有点无奈的看着最靠近显示屏的两个人,她们在理应睡觉的时间凑在一起,本来就应该低调行事,但是看着屏幕里相互偎依的二人背影,她们也只顾得上微笑了。

“你真是太厉害了塞特娅!”

莉娜冲到工程师的面前,眼冒星星不遗余力地表现出澎湃不息的崇拜之情。

“你是怎么做到让你的哨戒炮带上远程监控功能的!”


“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塞特娅轻描淡写的说。

“重点在它的光学迷彩与消声技术,这是费斯卡公司尚在测试的新技术,理论上可以完美兼容进哨戒炮处理系统中,不会被敌方单位发现并破坏。通过这次首次投入使用,证明效果甚佳。”


“莉娜莉娜你快来看,麦克雷他把围巾摘下来了!”

哈娜疯狂地向莉娜招手,莉娜闻声立马闪现在大屏幕前。阴暗的房间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屏幕里发生的一切。脱帽,戴在半藏头上,环抱在怀里,虔诚的头靠着头,一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房间里危险地扩散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个瞬间,Athena的紧急预警声惊动了监测站里的所有特工。


美和安吉拉懊悔没有制止住姑娘们兴奋的尖叫声,殊不知她们也兢兢业业地贡献了可观的一份力量。


“嘿,嘿,嘿!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在开所谓的’女子会’,男人勿扰的那种,但是能不能稍微小点儿声,我的睡眠音响都盖不过你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了!”

穿着青蛙睡衣的卢西奥难得没穿滑板鞋,而是踏着气垫拖鞋踢踏踢踏地踱到门口,敲了敲房门,在门外无奈地控诉着这一屋子扰人清梦的淑女们。


源氏从阴影里走来,向卢西奥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比他早到不久,所以也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在前来的路上他遇到了打道回府的师傅,禅雅塔告诉他没什么大事儿,自己先回去休息了,就与源氏擦肩而过。源氏知道这样想对师父不敬,但他隐隐觉得师傅的脸比平时还稍微谐了那么一点。


莱因哈特和托比昂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看到源氏和卢西奥之后才停下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向了面前这个小屋子。上面端端正正挂着“男士止步”的牌子,很明显出自哈娜之手,右下角还有一个D.va爱你呦的简笔画。


温斯顿在警报响起的第一个瞬间就坐起身来,向Athena询问情况。


“额……没什么温斯顿。女性特工们聚在娱乐室里观看电影,是她们发出的尖叫声超过了阈值拉响了警报。我已经向各位特工发送了解除警报声明,并委婉的警告了女士们。”


听到这,温斯顿无奈地应了一声,倒下去接着睡了。他希望能继续做那个香蕉色的美梦。


看到Athena发出的声明,门口的男士们都散开了。莱因哈特伸了个懒腰,感叹年轻人就是精神好,托比昂不爽的打了哈欠,阴沉着老脸抱怨年轻人就是爱闹腾,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们。


源氏也准备回屋休眠,却被卢西奥一把拉住。他用眼神(或者是闪烁的电子光)询问卢西奥还有什么事。


“嘿兄弟,你就不感兴趣她们在干什么嘛?哦,不,我的意思不是说要偷窥别人——尤其是女士们——的隐私。其实是这样,你看,咱俩离她们最近,我相信你耳朵比我还好,所以,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听到了的喊声?”

卢西奥的脸色上除了兴奋,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源氏不置可否。他早已不是那个在花村游戏厅和夜店酒吧浪荡的纨绔子弟了,对姑娘们的小秘密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的确,有一个问题让他疑惑。


看到源氏迟疑,卢西奥认定他也听出来了。

“没错,就连那位安吉拉齐格勒博士都爆发出那——样的喊叫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源氏点头表示认同,但让他认定里面发生了不同凡响之事的决定性原因并非天使的失态,而是依稀可辨的塞特娅法斯瓦尼的声音。她隐忍不住倒吸冷气产生的惊呼没躲过源氏灵敏的双耳,那声音让他感觉一阵实质的凉意沿着脊柱蔓延上了头皮。


“所以,兄弟,有劳你,嗯?”

卢西奥的右手搭上源氏的肩,一脸革命任务就交给同志你了的表情。


源氏就像棵树一样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跟卢西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尴尬的空气蔓延在楼道里经久不褪。


门突然开了,两人同时迅速的摆过头去看向开门的莉娜。她的脸还带着一抹兴奋的红色,炯炯有神地看着门外僵持的两个人,一个人的手郑重地搭着另一个的肩,不知在谈些什么严肃的事情。


“哦!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莉娜一会儿看着卢西奥,一会儿看着源氏,小心翼翼的问。


“哦,你当然打扰到我们了!我们在这儿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尖叫!”

卢西奥略带夸张的指责起了莉娜,表演做的又足又有诚意,抄起双臂的姿势活像一个生气到爆炸的老青蛙。


“真是抱歉亲爱的们!我们、我们没能控制住自己,因为那实在是、实在是……”

沉溺在自己的话题里不可自拔的莉娜被小美带回了娱乐室,她代替莉娜跟门口的两人再次道歉,向他们保证不会再发出噪音吵人清梦,并祝他们晚安,就轻轻地关上了门。门上的“男士止步”的木牌跟着响了起来。


卢西奥保持着包租婆一般的姿势看着紧闭的门,再看看死活不合作的源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了句老兄晚安洗洗睡吧,踩着叽叽咕咕的气垫拖鞋拐进了走廊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内,关上了门。


源氏目送卢西奥回房之后,天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就像被温斯顿电疗过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见了什么?


那扇门打开之后,他不动声色地仔仔细细扫视房间内部,正中央好像是一块巨大的蓝色显示屏,屏幕上有两个人模糊的背影,其中那个戴着帽子、披着红披肩的是麦克雷,另外那个抱住他的男人......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他怎么可能把他认成麦克雷呢?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无数次花村月下遥远的凝视,他早已把半藏的背影深深的烙在了脑海里。


那个半藏,他高傲的兄长,披着麦克雷的披风,还戴着麦克雷的宝贵帽子。他记得那顶被大家公认滑稽的牛仔帽,被麦克雷视作珍宝,细心保养,从不离身,极少摘下。任务中哪怕遭遇再危险的追逐战,他也不曾丢弃它。假如这都不是重点,那么他的亲哥哥靠在麦克雷的怀里,毫不反抗——这幅画面实在是了不得地冲击了他的认知观。


他没来由地想起不久前麦克雷状若无事的问他哪里能感受宁静,他想试图用冥想来寻求内心的平和,于是源氏给他指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现在就在大屏幕上,被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占据着。


楼道里,半机械人闪烁不停的指示灯格外显眼。他的内心非常不宁静。


-----室内-----


哈娜:“门外是谁啊,不会全都来了吧?”

莉娜:“只有卢西奥和源氏。”

美:“我们小声一点吧,别再吵醒大家睡觉了。”

安吉拉:“不如说我们也该去睡了,明早还有任务要做呢。”

哈娜:“诶——可是他俩还没完事儿呢!”

安吉拉:“什么叫完事啊?快睡吧哈娜,知道你喜欢熬夜,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熬夜对——”

哈娜:“Yes,sir!我这就撤!”

安吉拉:“……”

美:“塞特娅,需要我帮忙整理设备吗?”

塞特娅:“感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来就好,很快的。”


-----监测站外-----


半藏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下定决心轻轻挣脱开了牛仔的怀抱,一脸的困意伪装得十分到位。

“冷。回。”

他下达了返回的指令,牛仔赶紧照做。半藏把帽子重新戴回麦克雷的头上,摘下披风随意地丢在牛仔怀里。

“一股杂草味儿。”


“是不是还有太阳的味道?我很注意清洁和晾晒的~”


半藏开始指挥牛仔怎样安全快捷地爬下岩壁。他相信这个过程会比上来还要艰辛,到时候这个还有功夫开玩笑的牛仔一定会痛苦地呲牙裂嘴。


先行而下的牛仔没有注意到,半藏踱回了岩石表面,停在一处。他拾起弓箭,向着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射出一箭。


“巨龙,看透一切。”


随着音波扩散,一颗圆润的哨戒炮显现在眼前。看起来像是已经停止了运作,静默了。


半藏早就感受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非龙神感受不到恶意,他早就在踏上岩石的那一刻就击碎这个东西。半藏自己也觉得疑惑,若是以前的自己,定不允许任何窥探的行为。但是他莫名高昂的兴奋感阻止他摧毁摄像头的冲动,他甚至想让别人知道这些。


等等,知道什么?

半藏皱眉,他一度孑然一人,早已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秘密可言。


崖壁传来牛仔关切地询问声,半藏驻足片刻,摆了摆头,甩去无意义的愁绪,轻巧的跃下山崖。满月在他的头顶映照着一望无垠的海面。


……


源氏从哨戒炮所在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拔出哨戒炮旁的侦测箭,抬头望向那轮目睹全过程的明月,叹了一口气。


评论(7)

热度(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