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藏】驻（二）
简介：稍微正经的慢热文
拖这么久才更在下很抱歉，天知道我是怎么强迫自己暂时性戒毒的...
相信我，我真的想快点让半藏出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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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了大块头们，看起来是我赢了！”
从走廊的前方传来的声音是那么地得意洋洋，它的主人一定有一副甜美的好嗓子，和非常阳光的精神劲儿。
“哦不！”
痛哭的低吼回荡在大厅里。
“只剩三分钟！三分钟以后就是六点了！”
“哦，相信我亲爱的，就算只剩三秒钟也是一样的！”
她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让麦克雷想到了百灵鸟。哈，虽然他连百灵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安吉拉站在麦克雷的身后，确认麦克雷不需要她的帮助也能正常行走。当他们走出病房，刚刚拐到走廊不久之后，就能够听到楼下大厅里传来的声音。面对麦克雷回头一脸“什么情况？”的眼神，她只顾得上笑个不停。
他听得出那都是谁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跟多年前或许有些不同，但已经足够令他心潮澎湃。麦克雷依旧踩着不紧不慢的节奏向前走，在心里默默算着还有几步他就会看到那些旧面孔，还剩几秒钟他会将自己暴露在那些老伙计的面前，他们会有怎样的变化，他们还会是老样子吗。问题那么多，心情那么躁，他按了一下宽檐帽，稍微安抚一下活跃的大脑皮层。
“嘿！”
麦克雷按耐不住，声音比人先到。
“伙计们，你们中最厉害的那个，没错就是我，回来了！”
他可不会承认，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料中的高昂了多少倍。
麦克雷站在二楼露台上扶着栏杆向下看，大厅里四张沙发围拢一张矮桌，每张沙发上都坐着一个人。他们此时都看向自己的方向，麦克雷也认真地看着每一张脸，并在记忆中进行对比。
莉娜，没错，还是那个开朗的姑娘；莱因哈特，哦老伙计，看看他茂密的白头发......不过好像就没见过它们不是白色的样子；温斯顿，多么熟悉的黑框眼镜啊，幸好他不会再长大了，不然就该撑不下了；托比昂，真难得看到他这么友好，要知道，以往的他不是被惹烦就是把别人惹烦。
能够再次见到这些人，真是。
“想死我了！”
看到麦克雷，莱因哈特猛地站了起来，他的音量一如既往夸张地大。
“杰西，你这小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那个狼狈样子！”
麦克雷无奈地瞥了一下嘴角，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蓝色的闪光直冲向他，从大厅顺着楼梯拖着一路残影而来。
莉娜小心翼翼地近距离观察着麦克雷，绕了三圈，还有接着绕下去的趋势。麦克雷忍不住将左臂横在面前，打破这个闭合的无限圆环。
“喔噢喔噢，慢点儿慢点儿，我才刚刚睡醒，可不想再晕过去！”
“嘿，你真的没事了吗亲爱的？”
莉娜站在麦克雷的面前，担忧地瞅着他的脸，就像怕他下一秒会变身成满月下的狼人那样的担忧。
“老实说，我从没觉得这么好过。”
麦克雷真是越来越好奇了，究竟之前自己是什么鬼样子，让他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担忧。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
莉娜稍微后退了一些，用眼神询问麦克雷身后的安吉拉，安吉拉微微点头，她才大胆地开心起来。
“要我说，你们实在是担心过度了。”
托比昂依旧踏踏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没挪窝，手里把玩着自己才弄得明白的机巧零件，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
“他又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不就身上挂点彩，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莱因哈特坏笑着瞥了一眼陷在沙发里的托比昂。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冲进安吉拉的办公室呼救的，虽然个子内个啥，却还能跑地那么快。”
温斯顿看情况不对，赶紧按住了即将火力全开的托比昂。麦克雷身边的莉娜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让他想起来，他对之前她们的对话有些好奇。
“啊，那是我们在打赌，赌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被问到这个问题，莉娜的双眼镀上了一层光。
“我赌你在今天下午从三点开始到六点之前，这个时间段内醒过来。托比昂认为会在午时之前，莱因哈特打赌在晚饭以后。由于温斯顿和安吉拉密切地监控着你的身体状况，所以他们不能参加这场赌局。”
她款款解释道，语速并没有太快，应该是在照顾着刚刚醒来的麦克雷的理解能力。
“所以，结果是，我赢了！”
仿佛这才是重点，莉娜昂首挺胸地大声宣布着，完全不理会不服气的莱因哈特和嘀嘀咕咕的托比昂。
“赢了有什么好处？”
麦克雷问。
莉娜笑而不语。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麦克雷一个熊抱。冲击不大，却很用力。
麦克雷反应不及，只得擎着两只胳膊，低头看着胸前这个力气不小的姑娘，眨巴着眼。
“赢的人有资格第一个来拥抱你！”
莉娜抬起头，笑着。
麦克雷感觉像是在看着胸前刚剪下的一捧向日葵，空气里还飘荡着太阳的余温，迎面包裹着自己的脸颊。
“好久不见，杰西。”
她直视着麦克雷，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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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由莉娜和莱因哈特负责，当然，莉娜基本只负责试吃。
莱因哈特大厨自夸的黑森州炸猪排、纽伦堡烤肠、洋葱培根奶油饼，以及一些麦克雷叫不上来名字的炖菜还有汤品都非常美味，美中不足的是他被安吉拉禁止饮酒。
不能喝酒的麦克雷表示自己快要死了。
“就一杯波旁威士忌！天知道我从那辆豪华列车上下来之后，过了多少日子都没再见到它。”
麦克雷双手合拢成拳，单单竖起一根食指，挤眉弄眼苦苦哀求。
“一口也行！就一口！”
安吉拉不急不慢地又替他满上一杯牛奶，温柔地说：“多喝点，助眠。”
众人的表情介于同情和偷笑之间，异彩纷呈。
晚餐过后，麦克雷主动要求洗碗。如此丰盛美味的晚餐填满的可不仅仅是他的空腹感，他想通过干点什么事，比如洗碗，来让这种感受落实下来。
是，自己从不讨厌漂泊不定的生活，因为他热爱自由味道的风，正如他热爱正午时分的太阳。但他也从不否认，自己偶尔会怀念一下过去的日子，和过去的一些人。虽然不全都是好的回忆，有些还难免不出意料地糟糕透顶。
“麦克雷？”
麦克雷没停下洗盘子的手，他撸了一把即将滑下来的袖子，歪了一下头，看着身后的温斯顿。
“嗯？有事么温斯顿。”
“一会儿可以来我的工作室一趟吗？就在最顶层。”
温斯顿指了指身后的电梯。
“我想为你办一下重新加入守望先锋的正式手续，以及，有一些话想告诉你。”
“……”
麦克雷转回了头，看着手下的盘子在水流的冲刷中泛着银白色的光。那些碎屑一般被打散的光斑倒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就像是被吸进了黑洞，消失殆尽在它深处的时空里。
过了一会儿，他甩掉手上的水珠，将带有水渍的锅碗瓢盆放进了进一步消毒与风干的橱柜里，摘下了红白条纹格围裙，顺便擦干了手，带着轻松的笑容转身看向温斯顿的方向，率先迈开了走向电梯的步子，等温斯顿跟上以后慢悠悠地说：“我也有些话想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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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的工作室镶嵌在高耸的岩壁顶端，呈240°角，是个地理位置极其优越的海景房，总体上来看就像是个被岩石咬去了三分之一块的圆形大蛋糕。
采用了光学迷彩技术的隐形钢化玻璃就像是个安全无比的罩子，除了顶部和底部是岩石构成以外，它全方位地包围着这个堆满了各式各样庞杂仪器和尖端设备的空间。
麦克雷自从出了电梯以后就不动声色地一寸寸打量起了这个房间：房间采光应当是非常好的，此时正是夜晚，群星璀璨，大海的彼端蔓延着黄色的都市光，直布罗陀的美景尽收眼底；房间的天花板很高，目测有两层半楼那种高度的垂直空间里，错综复杂的电线缠绕着各式各样的显示屏蜿蜒而下，从下面往上看，就像是个由无机物构成的原始森林；房间内的仪器不染纤尘，虽然摆放的随意了一些但是却被细心呵护着。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零散的几个香蕉被拨在了桌子的角落，别以为用花生酱桶就能挡住它们耀眼的金黄色表皮。
“随便坐哪儿都行。”
温斯顿走向被六个大显示屏围绕的轮胎座椅。
“嗯，好，不过我想随便看看。”
麦克雷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兴致高昂地观察起了角落里一个手心大小的胶囊状物体，它的外壳大部分是透明的，手感像是玻璃，冰冰的，但是比玻璃轻巧，看起来像是被淘汰的试作品。在它的周围还堆着各种奇形怪状、大小各异的不明物体，虽然有的看起来还算完整无缺，但大部分不是残破不堪，就是挂上了烧焦后特有的黑暗疤痕。
“Athena，”
温斯顿坐在轮胎上，操作起了面前的虚拟键盘。
“准备一下。”
“已经在做了温斯顿。守望先锋特工注册程序加载完成，是否现在开始启动？”
Athena的电子音回荡在工作室内。
温斯顿抬头看向麦克雷，麦克雷还在东张西望。他挠了挠后脑勺，告诉Athena等一下。
麦克雷意犹未尽地踱向了温斯顿对面的一张沙发，坐下之后吹了一声尾音悠长的口哨。
“呼，温斯顿，这里可真有意思。”
他指着角落里那一堆器械问。
“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温斯顿轻轻扶了一下眼镜，有些得意地点头说是，虽然都是失败的试做品，但每一个都化成了宝贵的创意融入进下一个新实验中。
“不错嘛，你的工作一定会有成效的，我保证！”
麦克雷顺手把玩起了那个胶囊状的东西，问温斯顿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特殊的保存装置，它……”
温斯顿按捺住想要滔滔不绝的澎湃心潮，因为他感受到了麦克雷忍住不笑的视线。
“（*笑声*）哦抱歉温斯顿，”
麦克雷把胶囊放在手边的桌面上，放下二郎腿，身体略微前倾，
“看到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我就没忍住。”
“哦，我早就该意识到，你一直对这些，怎么说的来着——科学东西——没什么兴趣。”
温斯顿闷闷地说。
麦克雷哈哈笑着，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怀念，看着面前的温斯顿，往事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向他张开混沌之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浑身上下都挂了彩，被反手铐住却怎么都不肯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地跪下。
面前的男人摘下黑兜帽，打量他就像打量一匹马，血统还行的那种。
“就是他，可让我好找。”
他的嗓音像含了铅，冰冷低沉。
“把他交给我，莫里森，我肯定我们能用得上这把枪。”
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正对面的是安吉拉紧闭的办公室门，自己正坐在等候区的一把椅子上。
“嘿，请问你是个牛仔吗？”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小姑娘，短发，齐刘海，纯白色的连衣裙上缀着朵朵莲花，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门开了，安吉拉一手插在长袍口袋里，一手扶在门沿上探出头来。
“嗨亲爱的，好久不见，快进来吧！”
女孩开心地起身奔向门去，却在中途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对麦克雷说，
“你的帽子，很不错。”
当女孩跟安吉拉消失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那是我的女儿。”
他回头，面容模糊不清的王牌狙击手倚着墙壁，歪着头看向医务室的大门，谈到女儿时的幸福表情软化了常驻在她周身锐利的空气。
她看向了自己，他从没在那双眼里感受到过如此时这春日般的和煦，她左眼下的面纹也从未像此刻这般线条分明。
“她竟然喜欢你的滑稽帽子（*笑声*）。”
她笑了。
但无论他怎样用力去看、去描摹、去追寻，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看得太久，他看累了，闭上眼，从身后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争吵声。
“去你的，莫里森！我受够了你们这群政客们的胆小怕事无作为！”
透过身后紧闭的会议室大门，男人的熊熊怒火似乎顺着脊背蔓延上了自己的身，搞得麦克雷的头皮一炸一炸地不舒服。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冷静，加布里埃尔？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下发撤退命令不是杰克的主意，而杰克也不是什么政客。”
“哦？那是谁，在那群大腹便便的老头子们面前，摆出一副’是的，长官！’的样子，简直tm像条愚忠的狗，嗯？”
随后麦克雷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很弱，但很危险。
“可不就是我面前的这位’大英雄’么？”
“莱耶斯，你太过了！”
女性拔高了一个音调，紧张的空气像是要一触即发。
“安娜。”
这是另一个非常冷静的声音，他打住了女性接下来的话。
“让暗影守望从这次围剿活动中完全退出，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也的确经过了我的同意。”
“你这混……你不是承诺过永不插手暗影守望的事务么，你究竟是......哦上帝！你小子难道真信了外面的狗屁谣言？”
“看着我的眼睛，加比！”
莫里森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打断了莱耶斯的话头。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惋惜。
“我知道，我们彼此心里都有一些共同的怀疑，而我不能够假装对它视而不见。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还信任我的话，让我向你证明我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暗影守望，相信你。”
麦克雷点燃了雪茄慢慢前行，黑暗的过道中或坐或站着几个同僚，他们等在会议室的门口，等着老大出来。
“说实话，守望先锋越来越没影响力了。”
“哈，没错，畏首畏尾，过去的骨气和尊严呢？”
“要我说，是时候了。”
“我看咱长官可没这意思。”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们合计合计，说不定……”
麦克雷厌倦地瞥了一眼说悄悄话的几个人。
无趣。
他曾见证守望先锋过往的荣光，也目睹了如今的晦暗。这晦暗下的生活让他看不清前路，令他作呕的气味躲在阴暗处角落里滋生蔓延，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深吸一口雪茄，模糊了一片视野。
或许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总有正义需要被伸张。
所以，我为什么会回来？
“因为你收到了我的召回信息，不是吗？”
麦克雷猛地抬起头来。预料之外收到了回复令他十分惊讶。
“温斯顿，你刚才说什么？”
温斯顿疑惑着重复：“因为你收到了…”
“不，我是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你问我，为什么你会回来啊。”
“我？问你？”
“是啊。”
“我开口说话了？”
“是啊。”
看着麦克雷一脸惊讶，温斯顿担忧了。
“嘿，麦克雷，如果你感觉不好，我们等你身体康复以后再来谈。”
麦克雷摆摆手，示意自己很健康。
“有点没睡醒，别担心！”
他用这句话来安抚爱操心的温斯顿。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自言自语的坏毛病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不知道你给我发了召回信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麦克雷说，“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在开阔的沙石地上睡过去之前教训了十来个死局帮的小混混。就是他们给我下的药。”
“他们为什么要选择用毒，而不是直接干掉你？”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想留着我的活口抓回去施刑？”
麦克雷事不关己地边笑边说。
温斯顿沉思了一会儿，直到Athena说话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温斯顿，任务编号SN08-7511顺利完成，特工源氏已经安全返回。”
听到源氏这个令人怀念的名字，麦克雷不由得开心起来。这个神出鬼没的日本忍者，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知道了。”
温斯顿开始操作起来个人终端，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温斯顿还是决定开口了。
“我知道，来这里并非是你的本意，你甚至都不记得是如何来到这里。”
他的脸被蓝色的荧屏光映照地明暗分明，看起来好像全神贯注在手头的工作上，但每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肚子里斟酌过了许多遍。
“但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看到你的出现，我，我们大家是多么开心。”
我知道，我也是。
麦克雷想。
“守望先锋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由我们一手建立起来拯救世界的维和组织。她辉煌过，没落过，她曾一度从世上消失，臭名昭著，伤痕累累。”
说到这里，温斯顿不着痕迹地顿了顿。
“她让我们失望，让我们伤透了心。”
他的视线在贴在显示屏一角的老照片上流连了片刻。
“但她总会在这个世界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而我觉得，现在就是这个时刻。”
“所以我选择重新联络大家，我过去的老朋友们，守望先锋最优秀的特工们。这个世界已经危机四伏，歧视、偏见、冲突、流血在全球蔓延。她需要我们，需要守望先锋。”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与你并肩作战的机会，同时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鼓着一口勇气，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倒给麦克雷听之后，温斯顿拿捏不准自己的措辞是否合适，他也不敢确定这一番酝酿许久的话听起来是不是足够真诚，真诚到让麦克雷同意放下过去的失望和成见，正眼看待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守望先锋。
好在麦克雷看起来没有丝毫不耐烦，他无比认真地倾听着，也同样无比认真地沉默着。
沉默的牛仔最让人看不透。
温斯顿知难而退，委婉地转移了话题：
“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肯定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起身走来，递给麦克雷一个银白色的手环，手环自动扣在麦克雷左手手腕上，拇指大小的荧光屏发出一道蓝色光束，扫描了麦克雷的脸部数据，完成了登录认证。
麦克雷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你的个人用便携式处理终端，胜任各项日常生活中的基本辅助工作，在任务执行过程中也有特殊功用，以后会为你一一介绍。你可以通过它选择性地与Athena互联来寻求帮助，而不用担心她会监控你的个人生活。”
温斯顿解释。
“就你的最后一句话而言，温斯顿，我个人认为这对我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冒犯。”
Athena略有不满地抗议。
麦克雷抢在温斯顿辩解之前开口：“哦Athena，如果是你这样知性而优雅的女士的话，我愿意把我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
温斯顿一脸“你又来”的表情无奈看着眨巴眼的麦克雷。
“谢谢你的信任，麦克雷先生。你的房间在三楼，电子扶梯左手边第四间，H12房。迷路时可以随时通过你的个人便携终端自行寻路，或者呼叫我提供语音协助。”
“好，谢了！”
麦克雷甩了甩手腕，手环由超轻的合成材料制成，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他不由感叹尽管实验经常失败，温斯顿果然是个天才。
起身道别，路过那个透明胶囊时麦克雷又多看了它几眼。
“嘿温斯顿，这个，能送我玩玩吗？”
他摇了摇手上的胶囊状晶管。
温斯顿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麦克雷把食指竖在嘴前，笑着说：“别告诉我这是干嘛用的，让我自己发掘。”然后他挥着胳膊，道了一声晚安，消失在了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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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雷可不急着回房间睡大觉。
他还记得Athena说过源氏回来了，不跟他见上一面怎么睡得着。
他还不是很熟悉监测站的内部构造，在黑灯瞎火里摸来摸去，终于绕回了餐厅。没错，餐厅，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最令人感动的重逢，怎么能没有月下的一杯美酒相佐？
他蹑手蹑脚溜进了厨房里，摸索找到了梦寐以求的酒柜，迫不及待地打开柜门。
就在此时，寂静的黑暗里，类似开关打开的声音格外明显。
麦克雷做贼心虚，立马回头，绿色的“V”形字悬浮在距离自己两米不到的空中。
天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右手没有抓向维和者的。或许是对面的人没有杀意，又或许是他舍不得松开手里的那瓶威士忌。
“好久不见，麦克雷。”
对面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洒满月光的窗前。他有着一身碳素黑色的机械身躯，面朝麦克雷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声音就像是被电子化处理过，比过去还要平静许多。
“源氏……”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你......”
麦克雷眨眨眼，看着源氏，没错，他跟原来一模一样，一点没变。除了过去的他的机械身躯是银白色之外。
“这么久了，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源氏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感情变化，但麦克雷知道他是真心高兴的，通过彼此多年的相处，他早就能熟练地从忍者的语调中捕捉到特殊的起伏。
“我......”
源氏看出麦克雷有点不对，他上前走了两步，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助吗？”
没等麦克雷开口，源氏走上前去，想要将麦克雷从惊弓之鸟一般的扭曲姿势里拯救出来，却万万没想到被躲开了不说，胸口还结结实实地吃了不轻不重的一发老拳。
“哦老天，你小子想吓死我吗！”
麦克雷不客气地说，他把宝贝威士忌抱在怀里，在源氏疑惑（又委屈？）的眼神（指示灯闪烁）下，轻巧地走出了厨房，走到了室外走廊上。
看麦克雷向自己招手，源氏跟了过去，稍微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刚才，是在偷酒吗？”
回味了一遍麦克雷怪异的行为举止，源氏如此发问。
麦克雷徒手拔下了木塞，得意地看着源氏。
“你要是不告诉安吉拉，我可以考虑跟你一起分享~”
源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齐格勒博士不准许你喝酒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还是听医嘱吧。”
麦克雷决定不理会源氏煞风景的教育，他现在的心情就如这令人沉醉的晚风一样美好。
“走吧，带我去你觉得最适合看夜景的地方。”
麦克雷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这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感到全身的细胞——从喉咙开始向四肢辐射——全都绽放出无与伦比的活力。
“在日本文化里，对月小酌不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享受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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